扮演角色的鸟[3]纷纷跌倒在砖砌的浮桥上,群岛摇动着浮桥,群岛上布满看客观众的小艇。
有几场戏由箫鼓伴奏,簇拥在屋顶天花板凹陷处,作出表演,天花板四周有现代俱乐部大客厅或古代东方大厅堂环绕。
剧中表现的仙境,在以矮树林为顶的圆形大剧场最高处表演,——在彼俄提亚[4]人看来,仙山美景,在晃动着的大乔木林荫影下,田野农作物锯齿形脊线上,起伏迭宕,曲调时时都在变化。
我们坐在由十块隔板分隔火焰翻腾的楼座上,视线参差不一交集在舞台上,舞台上正在上演一出分割成一段一段的喜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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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题Scènes,为复数,诗中展现的应是多重演出场景。
[2] 英文,长堤之类。
[3] 据查手稿此处原写作Des oiseaux comédiens,后划去,改为Des oiseaux mystères(神秘[剧中]的鸟)。
[4] 彼俄提亚,在希腊。
历史的黄昏
比如说,有一天黄昏,一位心地纯朴的旅游者,从我们所处的这种经济恐怖中抽身退走,以一位大师之手,将羽管风琴弹奏,奏得生机勃勃,绿草地的羽管风琴;在池塘深底之下玩牌戏,池塘也是引来女后和娇女潜形现影的镜子;还有圣女,戴面纱的修女,还有和谐之子,还有夕阳西下映现出独有传说中才有的那种奇幻色彩。
猎队和马队哗然行过,黄昏为之颤栗不已。在草地露天舞台上,戏剧一滴一滴滴落下来。在愚蠢的不同层次上,是穷人和弱者的艰难和困厄。
德意志按照它自身为奴的见识,筑起直通月球的木架;鞑靼人的沙漠放出光华;古代的叛乱在天朝帝国[1]中心蠢蠢欲动;凭借楼梯与国王的扶手椅[2],一个小小的平庸的世界建立起来,这就是阿非利加和西方。随后是一场可知的海洋与可知的黑夜的芭蕾舞,还有某种毫无价值的化学,以及种种不能成立的旋律。
不论在什么地点,邮车能带给我们的无不是同样的布尔乔亚妖术!人的这种氛围环境,连最起码的物理学家也认为不可忍受,这种有形的、物质的、肉体的悔恨之雾,只要一想,就是一种痛苦。
不,不!——闷热窒息的气候,海洋的消退,地下火的燃烧,行星的失踪,由此引起的灾变毁灭,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刻发生,《圣经》和诺尔娜女神[3]心怀叵测都没有确凿指明,这件事严肃认真的存在,今后必须认真对待。——不过,这决说不上是古代传说留下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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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似指古代中国。
[2] 一九四六年版七星丛书全集本写作“岩石的扶手椅”(fauteuils de rocs);一九七二年版七星丛书全集本按哈特曼(Paul Hartmann)提出的变文,改为“国王的扶手椅”(fauteuils de rois)。
[3] 日耳曼神话中预知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位命运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