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吧!”她将钥匙交在我手中,她的丈夫发动了另外一辆车,可是三个女孩就硬往 我车里挤。
“我们先一同回你家去。”班琪说,我点点头。这总比一个人在深夜里开门回家要来得 好。而那个家,三年不见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班琪才慢慢的对我说:“现在你听了也不必再担心了,空房子,小 偷进去了五次,不但门窗全坏了,玻璃也破了,东西少了什么我们不太清楚,门窗和玻璃都 是拉蒙给你修的。院子里的枯叶子,在你来之前,我们收拾了二十大麻袋,叫小货车给丢 了。”
“那个家,是不是乱七八糟了?”我问。
“是被翻成了一场浩劫,可是孩子跟我一起去打扫了四整天,等下你自己进去看就是 了。”
我的心,被巨石压得重沉沉的,不能讲话。
“没有结婚吧?”班琪突然问。
我笑着摇摇头,心思只在那个就要见面的家上。车子离开了高速公路,爬上一个小坡, 一转弯,海风扑面而来,那熟悉的海洋气味一来,家就到了。
“你自己开门。”班琪递上来一串钥匙,我翻了一下,还记得大门的那一只,轻轻打开 花园的门,眼前,那棵在风里沙沙作响的大相思树带给了人莫名的悲愁。
我大步穿过庭院,穿过完全枯死了的草坪,开了外花园的灯,开了客厅的大门,这一步 踏进去,那面巨大的玻璃窗外的海洋,在月光下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