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边去!”我厌恶地躲开她,“你到底要干吗?”
“不干吗,”她平静地说,“不让你走。”
“你就是把我扣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我在沙发上坐下,牢骚满腹地抱怨,“我有什么好的?又没钱又没本事,长得也一般,性情古怪还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你跟我离了再找个好的不行么?”
“不行。”她说,“我就看上你了,赖上你了,你毛病再多我也不嫌,别人再好我也看不上。”
“蠢么!愚昧!”
“就是蠢,就是愚昧——因为我爱你。”
“哦——”我全身像被抽了筋似地一瘫,爱在这儿居然变成了一种赤裸裸的要挟。
“我爱你,所以不放你走。”
“你爱我,可你没问问我是不是爱你?”
“我不管你是不是爱我,反正我爱你。”
“这叫什么逻辑呀!”我用拳击额,转念一想,问她,“你说你爱我,你了解我么?”
“了解。”
“了解什么?我都不了解自己。从一开始你就是盲目的。”
犹如被人一棍打昏,只有醒过来,呆上一会儿,才反应得过来发生什么事,才感到头疼欲裂,才知道伤势有多严重。
杜梅潸然泪下,边哭边说:“从一开始我也不是盲目的,就是真心爱上你,觉得你好,你对我好。谁说我不了解你?就了解你,你那会也是真心爱我的,别到这会儿又不承认。”
“好啦好啦,别动不动就哭鼻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就算我那会儿爱过你,就冲你对我这样,我还爱得起来么?”
“我对你哪样了?就算我有时爱跟你吵,那也是人家……那人家还不是最后每回都跟你承认错误了?我也没说我对呀。”
她这么一句,倒把我怄笑了,没词可说,指指地上:“你瞧你砸这一地东西,这家还像个家么?”
“我砸的我拣,我扫,我再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