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要一个伴侣来崇拜,赞美自己,好打破现在的沉寂。上帝因此思索着这伴侣
该具有的资格。他的结论虽没有下面所说的那样明白,大意是相同的。
第一,这伴侣要能对自己了解。不过,这种了解只好象批评家对天才的了解,
能知而不能行。他的了解不会使他如法创造跟自己来比赛,只够使他中肯地赞美,
妙入心坎地拍马;因为——
第二,这个伴侣的作用就为满足自己的的虚荣心。他该对自己无休歇地,不分
皂白地颂赞,象富人家养的清客,被收买的政治家,受津贴的报纸编辑。不过,上
帝并没有贿赂他,这颂赞是出于他自动的感激悦服;所以——
第三,这个伴侣该对自己忠实,虔诚,象——象什么呢?不但天真未凿的上帝
不会知道,就是我们饱经世故,看过父子,兄弟,男女,主仆,上司和下属,领袖
和爱戴人民间种种关系,也还不知道象什么。
有些人,临睡稍一思索,就会失眠。另有些人,清醒时若胡思乱想,便会沈沈
睡着。上帝也许是后一种人演化出来的;他模糊地因想成梦。这驯服的世界也跟着
他进了梦里。他梦中看见的依然是荒山野水,水里照有自己的像。他顿时有了灵感
,向石骨棱棱的山身上,拣比较丰肥处挖一团泥,对自己的像,捏成人坯子,吹口
气,这坯子就活动起来,向脚边俯伏叫着:“全知全能的主宰呀!我将无休息地歌
颂你。”上帝这时侯又惊又喜的心情,简直不可拟议。假使我们是小女孩子,忽听
得手里抱的洋娃娃赶着自己叫“妈妈”,或者是女大学生,忽见壁上贴的好莱坞男
明星在照相里对自己做眼,低声唱“妹妹,我爱你!”也许我们能揣度,想象他此
时心情的万分之一。只可惜我们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