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给那些小东西吃得剩些残骨。上帝造这些虫豸,注视着它们工作的精密和效
率的迅速,十分快意,看出了神,忘掉原不要这一对男女死,只要他们吃苦后来向
自己屈服,自己还要留着他们的。到蛆虫吃完人肉,要钻吸骨髓时,他才醒悟,懊
悔已来不及。不知是微生虫做事太神速呢,还是男女俩见事太晚,至少上帝没有得
到他们悔罪的表示。他造了东西来实现自己的计划,象人,象猛兽,象微生虫,结
果何以总不是他最初愿望的一回事呢?上帝恨着--
睁开眼来,只看见下午的太阳无力地懒在山头。适才的事,原来是梦。自己主
宰一切,要作就作,而梦境偏有治外法权,不受他管领,这也够可气了!但是,这
梦安知不是预兆?造人来作伴的事,大可斟酌。自己是永生的,无边无底的岁月孤
独一个怎样度呢?上帝伸着懒腰,对这死气沉沉的落日,生意已尽的世界,长长地
打个厌倦的呵欠,张大了嘴,好象要一口吞却那无穷无尽,难消遣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