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要他们:肯在福利社掏钱会账,我一年来的心得和洋相都可搬出来。我送给他们的
“定场诗”是:
“生公说法鬼神听”,
卿当敬我我怜卿,
若想从容带阿兵,
先读本人“排长经”。
在“排长经”里面,我告诉他们如何替一些老兵写信、如何讲故事、如何当地雷教官、
如何做天下最小的司令——卫兵司令。如何善保本排长的光荣纪录——前瞻训练炮操冠
军……
一年的学习与磨练虽然使我不再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少尉,但我知道我个人距离那种模范
军官的标准还遥远得很。团长问我一年来的感想,我答道:“阿兵哥看我是老百姓;老百姓
看我是阿兵哥。”我并不是谦虚的人,我说这话并没有谦虚的成分,因为我深知我在这一年
来,经历虽多,可惜有资而不深;贡献虽有,只获二功而无过,开创不足,守成勉强,大错
不犯,小错不断,这些平庸的成绩是不合标准军官的标准的。
如今地球一阵乱转,三百六十多天又过去了。我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心情,登上了回程
的军舰。人在船上,船在海上,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在什么地方。那里度过我一年多的青春,
那里有火热的笑脸,有强悍的男人味道,有泥土,有汗斑,有风涛海浪,更有那多少个跳动
的心,在使我缅怀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