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不把自己的感情做了对方的函数,他们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固然粗鄙可笑,一把鼻
涕一把眼泪也高明不了多少。因此他们之间的离合是那样光明磊落,像是高度进化的瑞典公
民。可是我们却硬骂电影明星浪漫、骂他们不认真、骂他们儿戏,但是人家埃洛弗林再阔,
也不会娶姨太大、不会花钱买初夜权、不会打老婆、不会‘杀千刀’、不会有茅家小弟这么
英雄!罗素与海明威那样善于离婚,情感也未尝不受‘打击’,但他们却丝毫没有抢地呼天
死去活来的小丈夫的行径,他们知道使感情不褪色的方法不是不让它见阳光,而是经常染上
新的颜色。他们是爱情上面的‘有余味主义’者,他们恋爱,并不以结婚与否做成败标准,
并不以占有做最后目标。恋爱的本身足以使他们功德圆满。他们并不反对结婚,但是反对
‘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婚姻,他们不肯在婚姻关系的卵翼下做对方感情的因变数,也不做对
方人格的寄生虫。爱情的本质在时间上既不是永恒的,在空间上也不是专一的,男女相爱虽
是一种缘分,但也绝不属于月下老人万里一线牵那种,任何人都不该以命定的理由来表示他
的满意,如果一个男人只是死心塌地地热爱他在小巷中碰到的那个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儿小耳
朵的小女人,因而感到心满意足,宣言‘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认定此乃天作之
合,进而否定其他任何女人的可爱、否定任何女人值得他再去爱。如果他这样,我们只有五
体投地的佩服,没有话说。不错,感情专一是好的,白头偕老是幸福的,尤其对那眼光狭小
主观过强条件欠佳审美力衰弱的男人说来,更是未可厚非。但在另一方面,感情不大专一也
不能说有什么不好,在泛道德古典派的眼中,感情不专一是差劲的;在女孩的眼中,感情专
一的男人是她们喜欢的,但在唯美派的眼中,他实在不明白既喜欢燕瘦为什么就不能再喜欢
环肥?在女朋友面前称赞了她的美丽之后,为什么就不能再夸别的女人?若光看伊丽莎白。
泰勒的美而不体味安白兰丝的美,未免有点违心吧?在咱们中国人的眼中,我们不了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