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刀一下子火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居高临下地对她发号施令过。我不过是看在多年友谊
的分上,演一出两肋插刀。你还真的拿出老板的架子来了?老子还不干了呢!
“你必须跟我一起去。否则,我们这场游戏到此结束!”毕刀冷冷地说。
郑玉朗怪自己疏忽。妻子说过,她的这个朋友也有极锋利的一面。自己这几天只看到她
虚心求教的一面,竟把她看得太软弱了。事情到了现在的分上,硬顶就成僵局。他强制自己
脸上的肉,温柔地抖了抖,说:“那么好吧,我的总经理先生。只是,我以什么身份出现
呢?”
“我的副手。您将来不是名义上也要是我的副手吗?虽说实权是你的家族的,我不过是
个皮影。”
郑玉朗不去理会毕刀话中的蒺藜,大度地说:“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好吧,我出任你
的副手。但主角还是你唱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说话。”
第二天,他们准时到达约见地点。
这是一座破败的四合院,只有那几柄枝叶苍苍的巨大古柏,说明这里曾经有过的威势。
汪伦副会长基本上还算矜持地接待了他们,神态中有掩藏不住的查询之色。
会议室里,双方隔着古老的木茶几端坐着,好像对峙的等号。
毕刀从未有过的拘谨。她经历过许多刀光血影的场面,虽说刀是手术刀,血是病人之
血,也算见多识广了。但今天这个场合,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目光顽固地盯在自己的长袜上,晦气地想这双灰色的袜子于今天的气氛,真是很不
相宜。灰色使她原本秀丽的双腿显出白蜡样的虚伪光泽,她不知道把腿藏在哪里好。
“我们还是成丁字形坐吧。这样大家都亲切些。”郑玉朗像主人一样调配起众人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