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名誉上的担保。这种牺牲和这种代价,只有在其位的人才能体验到。
“郁容秋没有说她同您约了什么。只是说让我带话给您、说您一定记得的。”兰医生小
心翼翼他说;
“是的,我记得。”女厂长决定对女医生敞开心扉。一个工厂就像一座海岛,厂长像个
孤独的渔夫。
“她要我向她鞠个躬。”女厂长已经平静下来。
好个独出心裁的女人!兰医生在吃惊的同时,也佩服郁容秋的匪夷所思。
“我不鞠!”厂长斩钉截铁地宣布。“作为女人,我很可怜很同情这个女工,不管是什
么原因造成她的命运,她的一生是不幸的。假如我是普通人,我完全可以鞠这个躬,作为生
者对即将逝世的人的安慰,我还可以做得更周到一些。但是,我身不由己,因为我是厂长!
厂长向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屈膝,会成为厂内经久不息的新闻。在可以预见的不久的将来,
它甚至会演绎成骇人听闻的传说。”
兰医生点点头。厂长绝非多虑,工厂的休息室像远古时先民们居住的洞穴,可以诞生最
神奇的想象。漾着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