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医生没想到厂长的反应如此强烈。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与女人的约定呢?
“厂长,我只是想与您有个约定。不是钱。我的丈夫对我不好。我的女儿没有钱已经这
样轻浮,有了钱,更不知会怎样,我不要钱。我只是希望,假如我能出色地完成规定的清欠
指标,我想让您给我鞠一个躬……您是不是觉得我太狂妄了?不,您是我最敬佩的女性。您
不仰仗任何男人,凭着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立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尊重
您。我一辈子也做不到像您那样,可我渴望也光荣一次,也像模像样地立在人前头一次。厂
长,别笑话我这个想法冒昧,我愿意一千次一万次地给您鞠躬,只求倘若我是个合格的催款
员,您能代表全厂,给我鞠一个躬……”在那间充满冷气的房间里,郁容秋脸庞上淌过透明
的汗液,仿佛粉脸上覆盖了一片水色的香叶。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先决条件。尽管突兀,女厂长还是感到惬意。“我的腰弯一弯就那么
值钱吗?”她戏谑她说。
“我说过了不是为了钱。”漂亮女人低下头,口气却毫不退让。
“好;我答应你!”女厂长郑重他说。鞠个躬算什么呢?这在国际上是普通的礼仪。你
可以故作清高的不谈钱,但一厂之长必须谈钱,钱已经像厂长自身的血脉一样宝贵。况且,
这个女人能否搞到钱来,还是一个不明底细的神话。女厂长巴不得能早点给这个女人鞠躬,
那证明严冬即将过去,春天就要到了。为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