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
阑尾刘已经没有办法再在昆仑山上呆下去了,领导上决定让他复员。
那是一个奇寒的早晨,阑尾刘又穿上素白的手术衣裤,潇洒而精干。
“又有人要手术了?”我问他,心中为他高兴。
“是的。这是我在昆仑山上做的最后一例手术了。”他邯浑圆的睫毛很长的眼睛瞪着
我,有一份诡谲,一份悲凉。
我冲他点点头。我见过他手术,他的确是极有培养前途的好坯,不过就要回到陇西黄沙
弥漫的小村庄。
手术室门窗紧闭,房顶的烟筒冒出袅袅青烟,我知道铁玫瑰花变得淡红而柔软。
时近中午,阑尾刘还没有走出手术室。他操作一向迅速,从未有过如此延宕。我不放
心,进门去看。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腹部,对着窗外漫天的飞雪发呆,屋内炉火已
熄。
“做完了?”我问。
“做完了。”他答。
“顺利吗?”我问。
“现在还好。”他很谨慎地说。我们同时想到了部长的阑尾。
“病人呢?”我问,因为一直未见人走出。
“在。”他简短地回答。
“在哪?”
“在这。”他指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