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菜盛出来,盖好碗,拿出一条小棉被,像包婴儿似地把盘子包好,端端正正放在桌
上。
“留给女儿晚上吃。我们考完很黑了,路又远,怕饿了她。”白雀说。
“让她爸爸管好了。”
“不要提他。”
我始终不知道白雀同她丈夫是分居还是正式离异,是谁负了谁。萍水利逢,对这个在她
生活中非常重要的男人知之甚少。白雀这句话说得很平静,我只能推测烈烈的动荡已经平
静。
临出门时,白雀把那根口罩绳解下来,把漏水的笼头绑紧。“平日在家,就用个盆接
着。出去,就得绑上。不然漏得太多了。”她说。
我们出发了。路的确僻静,只是七拐八绕,很曲折。侍我们到达时,学校一派寂静,空
旷的操场上有麻雀在啄昨日考生遗下的饼干屑。
我们到得太早。
早才好!容得细细准备!
我把眼光像渔网似地抛洒出去,滚筒被风吹得迟缓旋转,周围空无一人。
“那位昨天的人呢?”我问白雀。
“昨天的人?”她吃惊地问我。
“就是……”我不知该怎样称呼,”就是角落……”
“他今天不会来的。”白雀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失所望,觉得白雀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