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种机会并不是总有的,很难……”她歉意地望着我。
我拒绝了她共同复习的建议。我发现她学习得很不牢靠。两个水性不好的人假若在水中
互相闹着玩,结果比一个人邀游更危险。
人渐渐多起来,脸色多青黄。一月是考试的季节。连续的考试就像连续的比赛、连续的
醉酒,连续的房事,榨尽了人体所有的精液。
这是最后一考了。假若成功,就穿越了苦难的峡谷,进入一座崭新的高原!
我想起历代苦苦追索的童生,心想自己也快成女范进了。范进也好,毕竟是中了吗!
忽然又很烦。年代们缠绕在一处,仿佛一团冻僵了的蛇。让我安静一会安静一会吧!
白雀走过来,扬着她的那沓纸。
我很想躲开。既然没有了滚筒边的男人,我认识她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单独待一下。”我冷冷地对她说。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鸡蛋。这是我女儿给我的。我说不要,她说每次她考试时我都给她
煮,她也要给我煮……我心里堵得很,吃不下送你吧………”
“我不吃。”我猜她说完鸡蛋之后肯定又要说纸片,我不愿同她纠缠。我从小就不愿同
学习不好的人玩,成绩也像瘟疫一样,会传染。
白雀手缩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仿佛要在空气中将那只熟鸡蛋孵成小鸡。
最后的考试开始了。
所有的考试都是那样雷同——恐惧、繁忙、疲劳。只是这次的题目出于意外地难,我猜
出题者一定是个刻薄的初出校门的大学生,打算把受尽劫难的大哥哥大姐姐再剥去一层皮。
啪啪——我听见两声清脆的响声,一个很帅气的中年男子把卷子抖得像冻住了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