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特务,一个手上抱铺盖,一个手上拎着电话机。为了消除哨兵对他的怀疑,等他们过来了,钱之江又对特务说:“我的胃痛,你能帮我找点药来吗?”
特务:“什么药?”
“止疼的就行。”
“等吃晚饭时给你吧。”
钱之江谢了他,目光随着他手上的电话机,进七号楼里去。
在会议室,童副官和汪洋像一对慈母严父一样,一个声色俱厉,一个好言相劝,试图叫唐一娜停止悲哭。但无济于事,唐一娜趴在桌子上,脑袋像是和桌子粘住了,就是不起来。而且,他们越劝,她越哭得厉害,还拉起了长腔儿。两人都深深地感到厌恶和绝望,慢慢地退了出去。
钱之江还在散步。
童副官出来,像见到救星一样,不由分说,拉起钱之江就往楼里走。
钱之江家书房,天天趴在桌上练字。
罗雪:“天天,写字要有正确的姿势。”
天天坐好,问:“今天练什么字?”
罗雪翻看了一下练字本,心里有了数:“今天少练一点,就练两个字。”她在练字本上写下两个字,道:“叛,叛乱的‘叛’,还有就是的‘就’字。”
钱之江坐在唐一娜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哭,没有说一句话。唐一娜哭声终于小了,继而抽泣起来,最后完全不哭了。
钱之江一声不响。
唐一娜心里发毛,抬头想看个究竟,恰好和钱之江一直守望的目光对上了。
钱之江:“你的哭,是她的笑。”一句话,让原本准备再次伏案哭泣的唐一娜又抬起了头。
“你应该心里明白,裘丽丽和闫京生不一样,她是无辜的,你平白无故地把人家弄进来,她当然对你恨之入骨。”
唐一娜看诡计被识破,索性丑话丑说:“我就是要整她!”
“那你就擦干眼泪,开动脑筋,继续整,整死拉倒。想整人就得这样,这是一条不归路,不是你整死她,就是她反过来整死你!一锥子也是疼,一刀子也是疼。你哭她就同情你了,她就是想听你哭呢。”
唐一娜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