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智珠觉得血涌到了脸上。虽说公公耳朵背,到底这三间屋通
著,她昨晚上跟李铠闹气的事,怎么也难隐瞒过去。她偏过头望望坐
在床上揉眼睛的小竹,强作笑颜,对公公轻描淡写地说:「唉,我们年
轻夫妻,吵几句也是平常的事。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别操心!」
公公却郑重其事地宣布:「我得叫过李铠来训训!你们也都不算年
轻了,总这么窝里头闹,算是怎么回事?我们老人听著难受事小,对
孩子能有什么好影响?就是邻居们听见,也怪没脸的……唉,放著好
日子不好好过,李铠你犯的什么浑啊!」
虽说公公把责备最后都坐实到李铠身上,澹台智珠听了心里却有
如针刺。是啊,为什么她和李铠掰到了这步田地?
「爸,您别为我们操心。」澹台智珠垂下眼廉,忍住就要涌出的泪
花,转身往外走,一边说,「我这就热粥去。」
往常做饭基本上全由婆婆操持,婆婆不在,公公要接过这摊事去,
被李铠阻止住了。李铠坚持要澹台智珠做,这也是他们夫妻间矛盾的
一个方面。
澹台智珠本想往堂屋门外的厨房,可她走到堂屋门前,却忍不住
转回身,移步到了她和李铠住的东屋门前,她在门前楞了几秒钟,才
推门走了进去。
李铠睡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他那颗头仿佛特别重,把枕头压
得沈下一个大坑,枕头的四个角翘得老高,仿佛在为重压而叹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