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写的,只要是章回体的,他都爱读。最近他在读
金寄水写的一本 《司棋》,那薄薄的一本书,他已读了十来天,却还唯
读了不到一半。虽说读得慢,他记得却很真。
澹台智珠进去时,公公已经穿妥衣服,小竹却还在床上拥被傻睡。
澹台智珠大声问公公:「您著凉了吗?」
公公又咳嗽了两声,摆摆手说:「不碍事。家里存的有枇杷露,一
会儿我倒出点喝,压一压准好。」
澹台智珠过去拍了拍小竹肩膀,催他起床,又扭过头对公公说:
「我这就给你们热粥去。」她心里想,再煎点鸡蛋裹馒头片,这顿早点
总该能对付过去了。
公公显然是想说点什么,可又下不了决心。澹台智珠看出他的心
思,便不好抬脚离去。
公公虚咳了两声,从枕边拿起那本《司棋》来,对澹台智珠说:
「你要排新戏,何不就拿这司棋的故事,排上一出呢?」
澹台智珠大声回答:「爸,您当有个题目,就能开排吗?头一条,
得有人写本子,本子弄妥了,还得创腔……哪一样是容易的?」她本
来还打算列举更多的困难,可叹了一口气后,也就作罢。她意识到—
—公公想对她说的,绝对不是这关于新戏码的事。
公公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他尽可能以最和蔼的语气问:「昨儿个晚
上……李铠他……又跟你闹别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