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陈政委的冷淡态度更使江醉章心情紧张,一面小心地向门口移动步子,一面还在心里嘀咕:“要小心点!不能得罪他,还需要设法把内幕搞清楚,才能确定自己对他的态度。”想着走着,出了门来到走廊上,不小心踩上了刚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张油画,猛然想出一个能够奉承陈镜泉的主意来。他当即拾起油画,转身重回办公室来到陈政委面前说:
“政委,小盔的油画画得不错啊!”
“鬼画符。”
“不,我看比我们宣传部美术创作组那几个人的功夫还扎实一些。”
“我不懂这些东西。”
“我倒是有个想法。”江醉章竭力装作自然地说,“小盔学校里反正也不上课,将来这批学生还不知怎么安排,正好我们宣传部美术创作组缺人,还想到外面去找呢!眼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材何必不用呢?干脆给小盔办一个入伍的手续。”
“我不晓得他自己怎么想的。”
“我以后问问他看,要是他同意的话,我就给他办了。”
“你快去起草吧!”
“是!”
陈政委下了逐客令,江醉章只得离开,边走边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做成,反正又不要我付工资。”
陈小炮一直在自己房间从门缝里注意着爸爸的办公室。江醉章啰里啰唆,很久不走,把她急坏了,已有好几次在心里咒骂这条戴眼镜的鳄鱼。现在见他走了,办公室只剩爸爸一人,正是探问彭伯伯情况的好机会,便机敏地钻出房门,进了爸爸的办公室。一眼望见放在桌上的铜像,便从铜像问起。
“爸爸,这是哪儿来的?”
“林副主席送我的。”
“什么?他干吗送个铜像给你呀?”
“你晓得什么!”
“哦!”陈小炮迅速转动着脑子,立刻得出一种可能的结论,“我知道了!你撕破脸皮,昧着良心,跟彭伯伯斗,斗得很坚决,立了大功。彭伯伯被你斗倒了,你就捞到了好处,是吗?”
“你晓得什么!”陈政委痛苦地痉挛着,吼向女儿,“出去!出去!”
陈小炮一想,不好,该问的话还没有问到呢!一开口就弄僵了,怎么办呢?便决定暂时委屈一点,自己收回刚说的话。“爸爸,我……我说错了,冤枉您了。”说完,表示后悔地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