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你就快去办手续吧。”
曾实的眼睛受了伤害似地黯淡了一下。笑笑。走了。
不料出了意外的事。表格在公社被改成了另一个回乡青年的名字。曾实在公社暴跳
如雷,还砸了办公桌,结果被民兵捆起来送回了大队。因为对方从公社到武汉市都有人,
闹来闹去就是闹不动他。这种事在知青招工招生中司空见惯,遇上强硬的对手,最好的
办法就是忍下一口气,等待下一次。和所在公社闹僵是最忌讳的。以后它可以卡住名额
不下达,曾实对所有人好心的劝告都只回答一句话:“不行。我决不屈服。”
曾实怀里揣着烧饼,饿了就啃一口。自下而上找各级有关部门告状,写了许多信分
别寄给市委书记副书记等等。曾实没收到回信而曾庆璜受到了震动。有关部门找曾庆璜
谈了话,请他做儿子的思想工作,保证下次一定给个大学名额。那个回乡青年是一位老
红军的侄儿,按政策允许给予照顾。
可想而知,父子间又是一场恶战。曾庆璜认为这事闹得太大,惊动了自己的顶头上
司,对自己前途一定有影响,同样也可能断送儿子下一次的上学机会。所以在硬的不行
之后又使出软的。买了肉、鱼和蔬菜下厨给儿子做好吃的。曾实吃了父亲做的饭,嘴一
抹,说:“我决不屈服。”曾庆璜气得差点憋过去。苏玉兰在关键时刻旗帜鲜明地支持
儿子,说即便最后上不成大学也要让对方受到名誉上的损失,让他怕你再也不敢欺负你。
这种理论和湖南老太婆“打不赢咬也咬一口”的观点如出一辙。曾庆璜惊异时代不同,
层次不同,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竟会有同样的人生哲学。这更能证明女人,不管是什么
女人,她们的智力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别听她的!”曾庆璜警告儿子。曾实说:“谁的我也不听。我自己有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