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依风向来决定音量大小的。
我在心中对木漉说,喂!这世界真是太可怕了。这班人拿了大学学位之后,便到社会上
去拼命地制造更下流的社会。
我决定这一段日子上课点名时不出声答应。我当然知道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但若是不
这么做,我心里就不痛快。不过也因此,我在班上的立场更形孤立。当点了名我却默不作声
时,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有意捣蛋的气氛。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也不向任同人开口。
九月的第二个礼拜,我终于理出了一个结论我觉得大学教育毫无意义可言。我决定把它
当作一个忍耐寂寥的训练时期,因为即使我现在放弃学业,到社会上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每天到学校去上课,作笔记,空下来的时间就在图书馆里读书或是查资料,如此而已。
九月的第二个礼拜。“突击队”仍旧没有回来。这不只是罕事一桩,真可说是惊天动地
的了。因为他的学校已经开始上课,而且“突击队”可从来不曾翘过课。
他的桌子和收音机上已悄悄地积了一层灰尘。而架子上,塑胶杯、牙刷、茶罐、杀虫剂
等等则仍安然地并排着。
“突击队”不在的时候,由我负责清扫房间。这一年半以来,清扫房间已经成为我的习
惯,只要“突击队”不在,我便只得负责维持整洁。我每天扫地,每三天擦一次窗子,每个
礼拜晒一次棉被。然后就等着“突击队”回来夸我:“渡……边,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干净
呀?”。
然而他仍旧没有回来。有一天,我从学校回去,他的行李居然统统不见了。房门上的名
牌也被拿掉了,只剩下我的。我于是到舍监那儿去问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退宿了。”舍监说。“你就暂时一个人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