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我就退出啦。因我实在太气了。”阿绿说。“这些大学的家伙几乎都是伪善的
人。大家都怕被人知道自己不懂什么而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于是大家看同样的书,卖
弄同样的台词。听约翰科特连的唱片,看帕索连尼的电影,一起受感动。难道这就是革
命?”
“怎么说呢?我没实际见过革命,不敢表示意见。”
“如果这就叫做革命的话,我可不要什么革命了。否则我一定因为饭团里只放梅干的理
由被枪毙,你也一样,因为充分理解假定句的理由被枪毙:”
“可能的事。”我说。
“我有自知之明哦。我是平民。不管发不发生革命,平民只能在不像样的地方苟且偷生
下去。革命是什么?只不过换过一个官府名称罢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懂这些。他们只会卖
弄无意义的高言大志。你见过□务局的官员吗?”
“没有"”
“我倒见过好几次。冒冒失失地闯进家里来逞威风说:“什么?只有一本帐簿?你家生
意做得不错嘛。这是真的经费?收据拿给我看,收据呢?”我们悄悄躲在屋角不敢作声,到
了吃饭时间,叫人把上等的寿司送上门来。不过,我父亲从来不曾逃税哦。真的。他是那种
旧脑筋的老派生意人嘛。尽避如此,那些□务员还在唠唠叨叼地发牢骚咧。说什么收入是不
是太少了。开玩笑:收入少是因为赚不到钱呀。听到他们的话,我真恨死了,我想大声斥责
他们说,请你们到更有钱的人那□去好了:哎,倘若发生革命,你想悦务员的态度会不会改
变:”
“颇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