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她说:“我一直信的。皓天,你始终没弄清楚我为什么离开你家,我不是负 气,不是一时任性,而是——为了爱你。”“为了爱我?”他瞪大眼睛。“你如果真爱我, 你就做做好事,跟我回家去!”“不,”她摇头,脸上一片坚决。“当姐姐那晚对我下了逐 客令以后,我就知道高家是再也无法待下去了。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热情到可以把 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一个并不相关的女孩身上,她可以彻夜不眠不休,照顾一个女孩从 死亡关头走回来。姐姐,她的心有多善良,多真纯,多热情!在这世界上,你不可能找到第 二个这样的女人!可是,那晚,她骂了我,她命令我走,要我永远不要回高家… ”
“我懂了!”皓天急急的说:“你在和依云生气,我打电话叫依云马上来,自从你走 后,她和我一样痛苦,她后悔万分,我叫她来跟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
她默默的瞅着他。“别傻,皓天,你要折死我!你根本没弄清楚,我怎么会生姐姐的 气!她就是打我,我也不会生她的气。我只是从她那一次爆发里,才了解一样事实,爱情, 是不能由两个女人来分享的。皓天,她太爱你!在没有我的介入以前,你们的生活多甜蜜, 多幸福!自从我介入,你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眼见一天天的憔悴,姐姐呢?她失去了欢 笑,失去了快乐。这一切,都因为我!我一直想报恩,却错误在真正爱上了你,结果,反而 恩将仇报!我把你们陷进了不幸,把姐姐陷进了痛苦。唯一解决的办法,是我走!走得远远 的!所以,我走了。不是负气,不是怀恨,我走,是因为太爱你们,太希望你们好!”“很 好,”皓天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你说了这么一大篇,解释你没有怀恨,没有负气,你 走,是为了要我们幸福。现在,我简单的告诉你,你走了之后,依云日日以泪洗面,想你, 我天天奔波在台北街头,找你。我们谁也没有得到快乐和幸福,除非你回来,我们谁也不会 快乐和幸福,你懂了吗?”
“那是暂时的,我走了,你们会暂时一痛,像开刀割除一个肿瘤一般,时间慢慢会治愈 这伤口。我留下,却会演变成为癌症,症状越来越重,终至不治。所以,与其害癌症,不如 割除肿瘤!”“什么癌症?什么肿瘤?”皓天急了,他大声说:“我已经找到了你,不管你 怎么说,我一定要你回去!我宁可害癌症死去!我也要你回家!”她摇头,缓慢的、却坚决 的摇着头。
“不,皓天,你说不动我,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死盯着她,呼吸沉重。
“你说真的?”“真的。”她直视着他,低语着:“决不回去!”
他一把握紧了她的两只手腕,开始强烈的摇撼她,一面摇,一面发狂般的大声叫:
“你一定要跟我走!你非跟我回去不可!我捉了你,也要把你捉回去!”他跳起来,眼 睛里布满了红丝,神情狰狞而可怖,他死命的扯她:“你马上跟我走!你马上跟我回去!我 不和你讲理,我也不听你那一套谬论!走!你走不走?”
她挣扎着,往床里面躲,他死命拉扯她,他们开始像一对角力的野兽,拚命的挣扎抗 拒。最后,两人都有点糊涂了,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而争斗。眼泪从她面颊上滴滴落落,她喘 息着,啜泣着,颤抖着。他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衣服破了,那撕裂声清脆的响 起,她慌忙用手遮住胸前,睁着一对大大的、带泪的眸子,畏惧的,却坚决的,凝视着皓 天。于是,皓天呆了,他停了手,也喘息着,瞪视着碧菡
好久好久,皓天只是瞪视着她,像中了魔,像入了定。然后,他忽然扑了过来,碧菡惊 颤,却已无处可躲,无处可退。但是,皓天并没有来抓她扯她,却把她紧压在床上,用他灼 热的唇,一下子堵住了她的。
她四肢无力,她瘫软如棉,被动的躺在那儿,她的心飘飘荡荡,她的意识混混沌沌,她 的思想迷妹茫茫,她一任他解开衣扣,一任他褪下衣衫,他的唇紧紧的吮着她,她逐渐感到 那股强大的热力,从她身体的深处游升上来,不再给她挣扎的余地,不再给她思想的能力, 她的手圈住了他——那个她生命里惟一仅有的男人!
风平浪静,良夜已深。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他的酒意已消, 火气已除,他显得平静而温柔。
“在这一刻,你敢说你不爱我吗?”他问。
“我从没说过我不爱你。”她说。
“那么,我们不再争吵了是不是?”他更加更加温柔的。
“我从没有要和你争吵。”
“那么,”他更加温柔,温柔得让人心酸,让人心痛。“你要跟我回去,对不对?”她 不说话了。他回过头来,静静的凝视她,用手指轻轻的抚摸她的面颊、下巴,和她那小小的 鼻头。
“是不是?”他再问,声音柔得像水。“你爱我,你不愿离开我,所以,你要跟我回 去,是不是?”
他的声音里有一股强大的、催眠的力量。她的思想在挣扎,感情在挣扎,终于,她闭了 闭眼睛,低档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