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其脆弱地说:“的确,他从小就怕惊,胆很小。”
“你怀他时大概水果吃得太多了。”林阿姨说,“要是多吃点肉恐怕他会更结 实一些。”林阿姨笑着打趣道,“我也不懂这些,全是听人胡说的。不过肉吃多了 生他就困难了。”
我只能顺水推舟:“肉和水果都没少吃。”
“你和于伟年纪都不小了,这么晚才要孩子,全是为了事业吧?”
我真不明白她那天为何如此饶舌,如此刨根问底。为了表达我的不满,我说: “林阿姨,以后我作画时最好不要来打扰。”
她愣怔了一下,脸色发灰了,她一边道歉一边抱着芦苇退出画室。我的眼前又 出现了她的那几幅关于女儿的油画作品,那种洋溢着难以割舍的亲情的作品,我便 觉得自己过分了,便主动找她说话。
“我推荐你看《红磨坊》吧。”
“《红磨坊》是什么?”她问。
“写克鲁斯·劳特雷克的。他是法国的一位著名画家,下肢畸形,是个侏儒。 他生前常常去红磨坊,就是酒吧场所,那里有妓女和舞女。他把舞女简直画绝了。” 我补充道,“他的红色用得极其得体。”
“妓院就该是这种颜色。”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