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黄苏子便静静地躺在这个房问古怪的气息之中。许
红兵曾经拉开的窗帘缝依然裂开着。阳光从那里穿了进来。这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晴得十分明朗。
马嫂子再次推门.她看见黄苏子依然躺在床上不动,便没好气地说:“喂,你
的时间到了。别人还要用。你如果不想走,必须再付钱。”黄苏子一指床脚边许红
兵丢下的100 块钱,说:“这么多够不够?”马嫂子眉头立即被笑意包围,说:
“够够够,足够了。你是个痛快人。哎,我说吧,你一想就想通了,是不是?我一
向都认为,只有明白人才来我们这里做。”黄苏子懒得理她,马嫂子见黄苏子无意
与她对白,便拿钱退出了门。只几分钟,她又折身进来,样子显得有些神秘,说:
“还想不想再做一笔生意?这个客人是老顾客。卖猪肉的。那生意赚钱,所以他出
手很大方。一般人我还不介绍他的。跟你,我觉得有几分缘分。绝对没有病。你看,
行不行?”黄苏子觉得散落在满房间的骂词已然开始在她周围聚拢。一条条的字句,
仿佛是一根根架起来的木柴,高高地堆在她的面前,只需她轻划一根火柴,这架木
柴便会燃烧成熊熊烈火,瞬间即能将马嫂子烧成灰烬。
但是黄苏子手上和心里却都没有了那根火柴。她显得有些偷懒,眼皮抬也没抬,
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