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知道老水手说的是笑话,因此也用笑话作答:“满满,你怎么也来了?我看你
叉手坐在台下边那张凳子上,真象个赵玄坛财神样子。今天打加官时他们不叫你,我猜
你一定生了气。你不生气我替你生气,难道满满这点面子都没有!”
老水手说:“生什么气?这也生气,我早成个气包子,两脚一伸回老家了。你问我
怎么也来这里,如果我问你,你一定会说:‘我来陪你,’好个乖巧三姑娘。说真话我
倒想不起你会在这里。我是来陪三哥的,他不久又要下常德府去,板凳还坐不热,就要
赶路。三哥呀,三哥,你真是— ”说时把大拇指翘起,“萝卜溪这一位。”
三黑子受了老水手恭维,觉得有点忸怩,不便说什么,只是干笑。
远远的听见伏波宫前锣鼓响声,三黑子说:“菩萨保佑今年过一个太平年,不要出
事情就好。夭夭,你看爹爹这场戏,忙得饭也不能吃,不知他许下有什么愿心!”
老水手莞尔而笑,把短旱烟斗剥啄着地面,“你爹当然盼望出门的平安,一路吉星
高照。在家的平安,不要眼痛牙痛。
山树上出入水入土的平安。鸡呀狗呀牛呀羊呀不发瘟。田里的鱼不干死,园里的橘
子树不冻死!”
夭夭说:“我就从不指望这些事情。可是我也许愿看戏。”
三黑子就说:“你欢喜看戏。”
夭夭故意争辩着,“我并不想看戏!”
老水手装作默想了一会儿,于是忽然若有所悟似的:“我猜得着,这是什么事。”
夭夭偏着头问:“你猜猜看,猜着什么事?”
老水手说:“我猜你为六喜哥许了愿。他今年暑假不回来了,要发奋勤学,将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