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之下,印加帝国仍是又老实了一步。
广场上那个拿手提箱的人一直在被人拒绝着,一次一次又一次,他却不气馁,步子缓缓 的又向另一个游客走上去。看来不像讨钱的样子,每一回的失望,使我的心便跟着跳一下, 恨不得在这已经几十次的探问里,有人对他点一下头。
雨,便在同样的正午,撒豆子似的开始落了。广场上的人一哄而散,剩下远远的提着公 事包的男人,茫茫然的站在空地上。
我坐在石阶背后是教堂的大木门,躲小雨是个好地方,再说,雨来的时候,便套上了桔 红色的一大片塑胶片,又在教堂的门环上斜撑了伞。
这一来,坐着的地方即使在雨中,也是干的了。也许是水中的那一块桔红色过分鲜明, 远远的身影竟向我走了过来。
我钉住那人渐走渐近的步子,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向我逼上来,这人到底在要什么?
还没有到能够讲话的距离,那张已经透着疲倦而淋着雨丝的棕色的脸,先强挤出了一个 已经赔出过几十次卑微的笑容来。
我的心,看见他的表情,便已生出了怜悯。
“日安!”也不擦一下雨水,先对我鞠了一躬。“坐一下吧!这里还是干的!”我挪了 一下身体,拍拍身边的石阶。
他不敢坐,竟然吓住了似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