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什么车?这条铁路只有早上来的两班,晚上去的两班,你乱讲— ”收短的雨伞又 来敲我的膝盖。“紧张什么嘛!”身边的女孩瞪了她一眼。“是你母亲?”我笑着问。 ““姑姑!歇斯底里— ”她摇摇头。
因为车停了,一半的人乱冲下铁轨,举起照相机,对着那条已是巧克力色,咆哮而来的 愤怒河水拍起照来。“看那条河,不得了啦!’那个妇人指着窗外,脸色刷一下变了。
“整天只下了一点小雨,河能怎么样嘛!”她侄女看也不看,又塞了一片饼干。
车下的人孩子似的高兴,左一张右一张的拍个不停,米夏也下车去了。
我经过一节一节车厢,走到火车头上去。
车停着,司机、列车长、随车警察和服务员全在那儿。“怎么突然停了?”我微笑着 说。
他们谁也不响,做错了事情一般的呆立着,那份老实,看了拿人没办法。
“是不是河水?”我又问。
也不置可否,脸上忧心忡忡的样子。
“三十多公里外的那道桥,可能已经漫水了。”终于开口的是一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