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那位男士刷一抽身站起来走开了。“来嘛!来嘛!谁跟我来跳舞——”她大嚷 着,张开了双臂站在大厅里,嘴唇半张着,眼睛迷迷蒙蒙,说不出是什么欲望,那么强烈的 狂奔而出。
唉!我突然觉得,她是一只饥饿的兽,在这墨西哥神秘的夜里开始行猎了。
我心里喜欢的几对夫妇在这当儿很快而有礼的告辞了。分手时大家亲颊道晚安,讲吸血 鬼故事给我听的那个小胡子悄悄拍哪我的脸,说:“好孩子,快乐些啊!不过是一场宴会罢 了!”
送走了客人,我走回客厅去,在那个阴暗的大盆景边,莎宾娜的双臂紧紧缠住了一个浅 蓝衬衫的身影,他们背着人群,没有声息。
我慢慢经过他们,坐下来,拿起一支烟,正要找火,莎宾娜的先生拍一下给我凑过来点 上了,我们在火光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说一句话。
灯光扭暗了,音乐停止了,没有人再去顾它。梳妹妹头发,看似小女孩般的另一个女人 抱住约根的头,半哭半笑的说:“我的婚姻空虚,我失去了自己,好人,你安慰我吗— ”
那边又有喃喃的声音,在对男人说:“什么叫快乐,你说,什么叫快乐— ”
客厅的人突然少了,卧室的门一间一间关上了。阳台不能去什么人在那儿纠缠拥抱, 阴影里,花丛下什么事情在进行什么欲望在奔流?
我们剩下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一个可亲的博士,他的太太跟别人消失了,莎宾娜的先生,神情冷静的在抽烟斗,另外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