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举手,葫芦又逗在嘴上了。仿佛与女人亲嘴,两人的葫芦都一时不能离开自
己的口。与酒结缘是厨子比五羊还来得有交情的,五羊到后象一堆泥,倒到烧火凳旁冷
灰中了,厨子还是喝。
厨子望到五羊弃在一旁的葫芦已空,又为量上一葫芦,让五羊抱到胸前,五羊抱了
这葫芦却还知道与葫芦口亲嘴,厨子则望到这情形。拍着大肚皮痴笑。厨子结结巴巴的
说:“哥,听说人矮了可以成精,这精怪你师傅能赶走不能?”
睡在灰中的五羊,含糊的答道:“是吧,用木棒打他,就走了。”
“不能打!我说的是用道法!”
“念经吧。”
“不能念经。”
“为什么不能!唱歌可以抓得住精怪,念经为什么不能把精怪吓跑?近来一切都作
兴用口喊的。”
“你这是放狗屁。”
“就是这样也好,你说的对。比那些流别人血做官的方法总是好一点吧。我说的,
决不翻悔。……哥,你为什么不去做官?你用刀也杀了一些了,杀鸡杀猪杀人有什么不
同。”
“你说无用处的话。”
“什么是有用?凡是用话来说的不全是无用吗?无用等于有用,论人才就是这种说
法;有用等于无用,所以能干的就应当被杀了。”
“你这是念咒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