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
“不找。”
“那好,我等,我也可以不走,我去改班机。”“你不走我走,我去改班机。”我急起 来了,又说“不要等了,完了就是完了,你应该感激才是,对不对?你自己讲的。刚才,在 我扑向你的那一霎间,的确对你付出了霎间的真诚。而时间不就是这样算的吗?三天,三 年,三十年,都是一样,这不是你讲的?”说着说着我叫了起来。“ECHO——”
“我要跑了,不要像流氓一样追上来。我跟你说,我要跑了,我的生活秩序里没有你。 我一讲再见就跑了,现在我就要讲了,我讲,再——见,亚兰——再见——。”
在那空旷的大街上,我发足狂奔起来,不回头,那种要将自己跑到死的跑法,我一直跑 一直跑,直到我转弯,停下来,抱住一根电线杆拚命的咳嗽。
而豪华的马德里之夜,在市区的中心,那些十彩流丽的霓虹灯,兀自照耀着一切有爱与 无爱的人。而那些睡着了的,在梦里,是哭着还是笑着呢?
爱马落水之夜
飞机由马德里航向加纳利群岛的那两个半小时中,我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邻座的西班 牙同胞和空中小姐都问了好多次,我只是笑着说吃不下。
这几年来日子过得零碎,常常生活在哪一年都不清楚,只记得好似是一九八四年离开了 岛上就没有回去过,不但没有回去,连岛上那个房子的钥匙也找不到了。好在邻居、朋友家 都存放着几串,向他们去要就是了。
那么就是三年没有回去了。三年内,也没有给任何西班牙的朋友写过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