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上面啊,又是一幢小楼,白色的格子大窗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小花园。
我在哪里?我真的站在一幅画的面前,还是只不过一场梦?
花园的灯打开了,我试试看走出去,我站在红砖块铺的院子中间,面四周的墙、花坛、 明明鹿港的风景。一丛丛蕨类草和一切的花果,散发着一种野趣的情调,而一切能爬墙的植 物,贴着红砖墙往上野野而自由的生长着。有花,又有花,垂到地面。我摸摸树叶,发觉不 是在一个梦里,我活活的看见了台北市中这神秘的一角,它竟然藏在一条巷子里!就在父母 家几步路外的巷子里。
“看这棵樱花。”寿美说。
我抬起头来,在那凸出的花坛里,一棵落尽了叶子的樱花,衬着台北市灰暗的天空。它 那么高,那么骄傲而自信的生长着,它,那棵樱花树,好似在对我说话,它说:“我是你 的,我将是你的,如果你爱我。”
那一刻,当我看见了樱花的一刻,我的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感动,我突然明白了上 天冥冥的安排——在垦丁开始。
那个夜晚,当我终于和赖家的人,很自然又亲密的坐下来喝茶时,我捧着杯子,怯怯的 问:“你们真的决定不住这儿了?”
他们看上去伤感又欢欣。他们说,付了定金的那幢比较大,也有屋顶小楼和花园,他们 决定了,很不舍,可是决定搬了。
“有没有买主了?这一幢?”
“有,还是你间接的朋友呢,说是林云大师的弟子,说你们见过面的。还有另外两家人 也来看过了,刊登卖屋的广告是在《国语日报》上的——我们喜欢这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