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留胡须了,你站在讲台上,两只眼睛瞟来瞟去,显得心不在焉。这是我第二次听你讲
诗歌,第一次在影剧院你面对几百近千人,这一次只有三十个人听着你的声音,你讲得有气
无力,中间打了三次呵欠,而且说着时常忘了该说什么,就问我们:‘我说到哪儿啦?’
“讲完以后你没有回家,而是在我们创作班学员的几个宿舍里消磨了半夜时光,当然是
在女学员的宿舍。有两次我在走廊上经过,听到你在里面和几个女声一起笑。到了晚上十一
点,我准备上床睡觉时,你来敲门了。
“你微微笑着走了进来,自己动手关上了门,看到我站在床边,就摆摆手说:‘坐下,
坐下。’
“我坐下后,你坐在了我对面的床上,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马
兰。’
“你又问:‘是哪里人?’
“我说:‘江苏人。’“你点点头后站了起来,伸手在我脸上扭了一把,同时说:‘小
脸蛋很漂亮。’“然后你走了出去。”
“后来……”周林问。“后来我们还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