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不讲理的,我不就是替我儿子摸摸她身子骨结实不结实,就把我打成这样
子。”
从邻村传来的消息,则是另一种说法。我父亲孙广才送给未过门儿媳妇的第一件礼物,
就是伸手去摸人家的乳房。
哥哥的婚事因此完结以后,我母亲坐在厨房的灶头,用围裙偷偷擦了一天的眼泪。在这
件事上,孙光平并没有像村里人猜测的那样,与孙广才大打出手,他最为激烈的表示就是连
续几天没和村里任何人讲话。
我哥哥在此后的两年里,再没看到村里媒婆笑眯眯向他走来。那些日子,只有在夜晚床
上时,他才会咬牙切齿地想到孙广才。白昼来临以后,他有时候会想到远在北京的弟弟。那
时我经常收到哥哥的来信,但在信上什么都没说,信上空洞的内容让我感受到了哥哥空洞的
内心。
孙光平二十四岁时,和同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这个名叫英花的姑娘,家中只有一个瘫
痪在床的父亲,他们之间的结合是从那口池塘开始的。在一个阴湿的傍晚,孙光平从家中后
窗看到了正在洗衣服的英花。身穿补丁衣服的英花,由于生活的艰难在那一刻不停地擦着眼
泪,英花当初的背影在冬天的寒风里瑟瑟抖动,这情景唤醒了孙光平针对自己而起的悲哀。
后来这两个村里媒婆都不愿光顾的人自己走到了一起。孙光平唯一的这次婚姻,是他和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