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闪亮。这个古怪的女人穿着雍肿的衣服通过检票口时,回过头来向我挥了挥手。后来我就
扑在候船室破烂的窗口,看着她站在岸边不知所措,她要走过一块狭长的跳板才能抵达船
上,那时候她就不顾是否会暴露自己,接连叫道:“谁把我扶过去。”她进入船舱以后,就
开始了我们也许是一生的分别,直到现在我都没再见到过她。我始终扑在窗口,等到船在远
处的河流里消失,我才离开窗口,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个要命的现实——我怎么办?李秀英把
我给忘记了,过多的悲伤使她除了自己以外,忘记了一切。十二岁的我,在黎明逐渐来到的
时候,突然成了孤儿。我身上分文没有,就是我的衣服和书包也被紧紧锁在那个已经不存在
的家中,我没有钥匙。我唯一的财富就是李秀英遗留的那把小凳子。我把凳子重新扛到了肩
上,然后哭泣着走出码头。出于习惯,我回到了家门前,当我伸手推一下紧团的屋门后,我
就把自己推入了更为伤心的境地。我在门旁坐下来,哭得伤心欲绝。后来我就在那里发呆,
那时候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一直到背着书包准备上学的刘小青走过来时,我重新哭泣了。我
对前天才恢复友情的刘小青说:
“王立强死了,李秀英走了,我没人管了。”
戴着黑纱的刘小青热情地对我叫道:
“到我家住吧,你就睡我哥哥的床。”
然后他就飞快地跑回家中,可过了一会他就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他擅自的决定不仅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