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挑起空担走了出去。可是有一次在街上看到挑着同样担子了的国庆后,他竟然笑眯眯起
来。谁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样建立友谊的,人们开始经常看到这两个满身煤灰的人,在茶
馆里相对而坐,笑逐颜开地喝着茶水。那个拥有无数名字,其实一个名字都没有的前辈,像
个仆人似的把双手放在腿上,只是在喝茶时将一只手提起来一下。国庆就完全不一样了,他
在茶盅旁放着一块手帕,喝一口茶水便擦一下嘴。衣衫褴褛并且脏肮的国庆,完全是一副落
难公子的姿态。他们看上去虽然亲密无间,可没有人听到他们有过交谈。国庆获得职业后不
久也获得了爱情,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长大以后也许是个美人,在当初可是看不出这一点。
我见过这个名叫慧兰的小姑娘,那时候我还没有回到南门,国庆对她似乎还不屑一顾。她家
就在国庆家所在的那条胡同。这个扎着两根翘辫子的女孩,总爱站在门口甜滋滋地喊:
“国庆哥哥。”她家的院子里种着令人激动的葡萄,有一年夏天,我和国庆,还有刘小
青曾经有过一个周密的计划,将院内的葡萄在某个深夜洗劫一空。可是她家的围墙太高了。
不过我们真正失败的原因还不是围墙,我们谁也无法在深夜出来,而不让家中的大人知道。
那时国庆的父亲还没有离家出走。一想到成年人对我们可怕的惩罚,我们的计划尽管周密,
也只能成为空想。因此当国庆看到这个黄毛丫头后,已经升入初中的刘小青,还以为他是在
打那些葡萄的主意。不识时务的刘小青还问国庆:“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他告诉国庆他可以叫上中学的同学,并且设法去搞一把梯子。国庆听了非常生气,他对
刘小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