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柔听到了吼叫声,她冲进客厅里来了,看不到江苇,她就发狂般的喊了起来:“江 苇!江苇! ”冲出院子,她直冲向大门,不住口的狂喊:“江苇!江苇! ”
婉琳追到门口来,也叫着:
“珮柔!珮柔!你回来,你别喊了,他已经走掉了!他像个疯子一样跑掉了!”珮柔折 回到母亲面前,她满面泪痕,狂野的叫:
“妈妈!你对他说了些什么?告诉我,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是疯子,”婉琳余悸未消,仍然哆嗦着。“根本是个疯子,幸好给妈把他赶走了! 珮柔,你千万不能惹这种疯子… ”“妈妈!”珮柔狂喊:“你对他说了些什么?告诉我!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珮柔那泪痕遍布的面庞,那撕裂般的声音,那发疯般的焦灼,把婉琳 又给吓住了,她呐呐的说:
“也没说什么,我只想给你解决问题,我也没亏待他呀,我说给他钱,随他开价, 这… 照照照照还能怎样?珮柔,你总不至于傻得和这种下等人认真吧?”
珮柔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顿时天旋地转,她用手扶着沙发,脸色惨白,泪水像崩溃的河 堤般奔泻下来,她闭上眼睛,喘息着,低档的,咬牙切齿的说: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这样侮辱他?妈妈,我恨你!我汉汉汉汉汉你!”张 开眼睛来,她又狂叫了一句:“汉汉你!”喊完,她像个负伤的野兽般,对门外冲了出去。 婉琳吓傻了,她追在后面叫:“珮柔!珮柔!你到哪里去?”
“我走了!”珮柔边哭边喊边跑:“汉再也不回来了!我恨这个家,我宁愿我是个孤 儿!”她冲出大门,不见人影了。
婉琳尖叫起来:“张妈!张妈!追她去! ”
张妈追到门口,回过头来:
“太太,小姐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哦!”婉琳跌坐在沙发中,蒙头大哭。“我做了些什么?我还不是都为了她好!哎 哟,我怎么这样苦命呀!怎么生了这样的女儿呀!”“太太,”张妈焦灼的在围裙里擦着 手,她在这个家庭中已待了十几年了,几乎是把珮柔带大的。“你先别哭吧!打电话给先 生,把小姐追回来要紧!”
“让她去死 ”婉琳哭着叫。“让她去死!”
“太太,”张妈说:“小姐个性强,她是真的可能不再回来了。”婉琳愕然了,忘了哭 泣,张大了嘴,吓愣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