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元豹过来解释,“这位夫人的确不是偷,不光是她,我们的衣服也都挂在 这儿——刚才我们进来时您不是都看见我们一个个穿的人五人六的。”
“别蒙我,小伙子。”老头说,“我虽年老,可不糊涂。在艺术馆,当差也不是三年五 年,久病成医,什么是衣裳什么是艺术品我还分得出来。我让你说,这墙上挂的哪件是衣 裳,哪件是艺术?”
众人一看,果然那墙上的展品衣裳和姐儿几个的衣裳不分彼上,同样斑斓,浑然一体。
“算啦,我也不说你们是诈骗集团了,赶紧走吧。”老头往外轰人,“挺大的人了,特 别是您,夫人,少说也有七十了,找碗干净饭吃不好吗?”“可我们确实是穿着衣裳来 的。”元豹边被老头推着往走边再三说明。“你们不算冤,好歹每人还留了件游泳衣,有的 是那一丝不挂轰大街上的。活这么大了这道理还不懂?什么东西一挂上墙那意思就变了,就 摘不一来了。”
刘顺明贼溜溜地站起来想溜出去,被老头儿一眼瞄见:
“上哪儿去?”“回去。”刘顺明坦然地回答。
“回哪儿去?”老头儿拦住他,把他推回马桶按坐下。”既然指派你坐在马桶你就踏踏 实实坐着别怀二心。”
“我不是展品,”刘顺明在马桶上直撂蹦儿,被老头儿死死按住。“是不是展品你说了 不算。我反正就一条,馆里的东西谁都不能动,甭管是什么。”
老头儿把元豹他们推出门反锁上。刘顺明扑到门玻璃下,用手抓挠玻璃,凄凉地望着门 外自由的同伙儿。
元豹和姑娘们双手抱着膀子,瑟缩成一堆儿,徘徊在艺术馆的台阶上,羞答答地不敢见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