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闪,使劲抓着元豹的腰,象拖住一辆要滑下坡的车,一边还嚷:“手,手,手 举起来。”
元豹一只手举到老太太嘴前,几个手指搓着泥儿,弹着假想的泥坏儿。“你这体重不行 呵。”老太太放下元豹,松开手喘着气说,“起码要减掉三十公斤。你回去不要吃饭了。我 给你找点泻药。”“行啊,你怎么解气怎么来吧。”
“你们,”老太太冲姑娘们喊。“我钢笔拔出来,统统头冲后下腰,什么时候叫起来再 起来。”
站娘呈反弓状弯下,犹如一座座拱形小桥。
老太太在地板上侧躺下,头枕一臂,一腿蜷一腿蹬直醉卧花丛的感觉。招呼元豹。
“来,抱我起来……别跟抱死孩子似的,一手托脚,一手抱腿,对了,牢牢抱住我的粗 腿,举起,两臂伸直……”
元豹举大旗似地一手攥老太太脚腕一手抓老太太大腿根儿把老太太竖得高高的。
老太太在空中两手乱舞,头象拨浪鼓似的颠来倒去,作各种死去活来揪心扯肺欲求不得 欲罢不能状,直舞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汗水泪水清鼻涕涕滴滴嗒嗒流个不停,元豹一头一脸 湿漉漉。坐在马桶上的刘顺明抬起手轻轻地鼓起掌。
姑娘们都从裆里露出脸,磕着瓜子聊着天看着老太太啧啧称羡着。“谢谢,”老太太从 元豹怀里跳下来,“你是个天生的好舞伴。”老太太撇下元豹,走到墙边摘衣服,刚伸手, 忽听一声喝:‘吠,干什么?”邋邋遢遢的管理员横眉立目地走出来,瞪着老太太。
“拿衣服,干什么!”“拿衣服?”老头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半裸的老太太、指指墙上的 衣服,“这衣服是你拿的么?没钱买衣裳就光着,偷可不成。”“怎么是偷?这衣裳是我脱 了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