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金丽派来的吗?”
我略微踌躇了一下,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点点头:“是她派来的。”“我姓邱,来接
你的,走吧。”
他跟我握了握手,推起旁边支着的一辆自行车,带我走向广场四周密密麻麻、黑黝黝、
迷宫般的小巷子。进了小巷子,他飞身上车,我紧抱着包坐上后座。自行车左拐右拐,蹬得
飞快。这城市在东汉末年便是有名的军事重镇,历史上几次著名战役就是在这一带打的。一
千五六百年过去了,这儿衰微颓败了。城里看不到任何的价值的古迹,也很少新式大厦,到
处是百余年来为应付迅速膨胀的人口匆心建造的低矮丑陋的平房。特别是的十年来人们自己
用碎砖、木板、油毡为新婚夫妇搭起的违章建筑,独食了街道,绿地,使道路弯弯曲曲。城
市显得杂乱无章,天亮起来,街上出现一些衣衫不整、土头土脑的行人。老邱把车停下,问
旬不是有点冷,我哆嗦着承认。“喝碗馄饨吧,热乎热乎。”
“还远呢?”我随他走地路进一个卖小吃的棚子问。“不远了。”他叫了四碗馄饨,从
一个肮脏的铁皮匣中拿出两双粗糙的木筷,比比齐,递给我一双。“凑和吃点,这儿的东西
什么都变味了,就馄饨还行。”
棚子里大锅升腾起弥漫的蒸汽,围裙污垢油腻我服务员端来滚烫的鸡丝馄饨,凉风一
吹,碗上凝了一层油脂。我往馄饨里放了少辣椒糊,把油汪汪、红乎乎的两碗馄饨都囫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