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有什么好谈的?”她裹着被子转身朝里。
“你不谈,那就我说。总这么闹下去,也没意思。我想了,责任也不全在你,当初我们结婚就有些草率……”
她倏地翻过身来,被子也松开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泰然道,“我觉得我们性格太不合,这不是说你,我性格也不好。再这么凑合下去也过不好,不如分开……”
“噢,”她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我,“你想跟我离婚?”
“我的意思是先分开……”
“别吞吞吐吐的!”
“对,是想离婚。”我的态度也坚决起来,“老这么下去对谁都不好,你也怪受罪的。房子家具我都不要,一切都归你。”
“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不是,随你怎么想吧。”
“你想让我同意?”
“嗯,好说好散,咱们都是受过一定教育的人……”
“不,我不同意。”她掀被赤脚下地,趿着拖鞋似要去干什么,又不知干什么,愣在书柜旁。
“你不同意也没用,我不是来征得你同意,而是亲自通知你。”
“啪”她把书柜上摆的一对小瓷人摔到地上打碎了,接着一路扫过去,把上面的所有她心爱的小摆设: 唐三彩马、小鸭标本、瓷卧猪、永动不锈钢分子式以及镜子、小钟表、我的丁烷气筒、茶叶筒、润喉糖罐还有那支花瓶统统扫到地上,摔得乱七八糟,怒冲冲地回过头盯着我:
“离婚,离吧,不过了。”
她又开始从书柜里抽出书一本本撕。
“都砸了,都撕了,反正也不过了。”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我提醒了她一句,“你现在是在破坏你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