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马林生失去控制地尖叫。
“你还没弄清我是不是撒了谎。”
马林生狠狠瞪着儿子,用那种自以为重似千斤的目光。马锐纯粹是出于不想惹他,避开他的视线。
马林生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保持着自己咄咄逼人的姿态,久而久之,他真相信自己的目光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你可以去问我们李老师——查证。”马锐实在不忍再看他爸这副自个儿唬自个儿的样子,提醒道。
“你以为我不会去么?”
天黑后,马林生回来了,全然没有捏住了别人短处的那种得意,只是更加威严更加庄重就像一个不抱偏见、公允的法官步入法庭。
马锐也没有一丝得意的神情,尽力使自己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无辜、弱小。
“你没说谎,我已经找你们老师问过了。”马林生说,带着一种为自己勇于承认事实而骄傲的表情。
“我要真想骗您,就不会找这个借口了。”马锐可怜巴巴地说,话里透着委屈,他想给父亲一点安慰。
“我相信你,应该诚实。”马林生带着肯定、赞许的语气说——但没有一丝歉意,“不过,虽然老师没留作业,但自己也不能放松要求,要珍惜时间……”
“是是。”马锐使劲点头,热烈、恭顺地望着父亲的眼睛。
“这样吧,”马林生以父辈特有的和蔼、慈祥的语气说,“你把昨天的家庭作业再做一遍。”
“有这必要么?”马锐一下火了,所有的企盼、侥幸刹那间便都破灭了。他做尽姿态,仍没能哪怕一次改变其父的习惯所为,“做过的作业再做一遍能起什么作用?”
“巩固一下学到的知识,有什么不好?”马林生此时倒显得轻松了,慢条斯理地说,颇带几分调侃,“学过的知识真掌握了么?就能一辈子不忘?”
“谁能学过什么都一辈子不忘?有什么必要非一辈子不忘?你小时候学过的东西到现在都一点没忘?”
“所以我希望你比我强么。”马林生笑着说。
“想做到这点根本不用这么费劲。”马锐气得把脸扭到一边,“照这么着,不但比不了您强,反倒可能跟您一样了。”
“你还自视颇高嘛。”马林生的笑变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