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终于病倒了。医生小心翼翼地谈了自己的看法:他应当随伤病人员直插公路。
“我应当在我应该在的位置上。”一号冷漠地说道。他难以容忍任何一个下级干涉他的
意志,即使是他的医生“你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看到医生窘迫的神情,他竭力将口气放
和缓些,“采取一切办法,保证我能走过无人区!”
医生诺诺而退,随即派注射技术最高的肖玉莲带来最有效的药物。
输液瓶里的液体,均匀地滴落着。
一号好象睡着了。大战前能够安然入睡的指挥员,是军人修炼的极致。可惜一号还未臻
圆满,他只是好象睡着了。他知道坐在一旁观察输液情况的肖玉莲十分拘谨。也许说几句
话,聊聊家常,会使这个女战士自在起来。但一号做不列这一点,他极少和下属们开玩笑,
他把平易近人看成一种不必要的装璜。还是佯睡吧,这样这个小女兵就会自动放松的。
人在似晦非睡的状态中,思绪飘的最远。感官被封闭,思维却异常活跃。眼前一片红
色,象遍地血泊……近来只要一号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这幅景象,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关阅
了眼睑,灯火透过皮下的血脉,所以才变得如此鲜红……鲜红的丝绒大幕升起来了……这是
在哪里?一号竭力思索着。想起来了,这是军区会议期间观看的一场演出。节目很精彩。台
上,少男少女们婆娑起舞。婀娜多姿;台下,前排就座的一号芒刺在背,如坐针毡。现代化
的交通工具缩短了赴会的时间,却加大了两地的强烈反差。一想到他的战士们,他恨不能一
个箭步返回昆仑。突然,台上灯光变换,出现了与他的防区对峙的异国装束。一时间,他愣
住了。紧跟着,他的血液向头颅冲去。剧情跳跃地发展着,异国美丽的公主丢失了缀满钻石
的项链,盛装的宫女们秉烛弄影,在菩提树下仔细地寻觅着。观众席上发出由衷赞美的叹
息……够了!一号暴怒地站起身来,粗率的动作碰落了邻座者托在手心的呢制军帽。他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