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一定会为国争光!”
严森然的眉头轻轻跳动,显示着眉骨后的脑髓里,正在进行紧张思考。
江唯远又从贴身衣兜——他刚才掏出金梳子的地方,摸出一张皱缩得像地瓜干样的糙
纸,“您看抗大的招生简章,绝没有这种要求。”
严森然很认真地翻阅着。
“凡决心抵抗日本帝国主义和献身于民族事业的人,不分阶级出身或社会背景,年龄
16~28岁,不分性别,均可报名。必须身体健康,不患传染病,不染一切恶习……”
严森然挑剔地想:“不染一切恶习?你怎么检测?真是大而无当!”但除了这一款,其
它的话却很有号召力。飞行是需要天才的。在空中生活的人,需要极端顽强的意志,无坚不
摧的精神和一种灵猫一样的机警。很悲惨,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恰好具备这种成为优秀
飞行人员的素质。他以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的全部经验,毋容置疑地下了这个判断。飞行天
才是稀有矿藏,它比会听音乐的耳朵和会分辨光影的眼睛,要稀少得多!中国是一个大国,
四万万人口,只要耐心去找,漂亮而又具备飞行天才的青年,终是找得到的。这就是严森然
虽然对选拔美男不甚赞同,但也并不坚决反对的原因。
在会议桌前拟定标准是一回事,面对着这样一块优良璞玉,一个训练有素的飞行教官的
心情,又是另一回事。他技痒难熬,特别是这块璞玉又说出如果他们不要他,他就要去投奔
延安时,严森然几乎怒不可遏了!
“你叫什么名字?”严森然把抗大的招生简章猛掷于地,狠狠地问。
“江唯远。”江唯远答道。他知道自己犯了弥天大错。在国统区腹地,哪能如此为共产
党张目!况且他对共产党又懂得多少?真真一个冤死鬼!可他并不怕,事已至此,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