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池可信接过报文,电台开始联络。看他们嘀嘀嗒嗒忙个不停,秦帅北自己
无声地退出了。大家也不客套,反正以后天天要打交道。喀喇泉边防站与外界的联系,就依
靠机要和电台两个部门的通力协作。确切地讲,电台是为秦帅北工作的,枯燥的数码并不告
诉他们任何意义。只有秦帅北才洞若观火。这种特殊的位置,使机要人员有一种溶化在血液
中的优越感。
晚饭是肉炒土豆丝。桂兰掌勺的大手,稳准狠地颠了两下,菜表面上并不见很多,回到
屋里才发现,土豆丝下埋着不少肉。默默馋得乱蹭他的裤腿,秦帅北便把肉都挑给小狗吃
了。
到底是颠簸了几百里,秦帅北早早上床。随着一阵柴油发电机轰鸣,眼前突然绽出金
花。站上没有长明电,每夜定时送电。秦帅北想睡觉,就去找灯线。寻觅完内外屋,也没找
到开关。细一想,电在沙漠中那样宝贵,作息时间又是统一规定,各屋里根本没有独立的开
关。
入境随俗吧。但灯泡象个金瓜悬在头顶,披头散发的金线射入眼帘。秦帅北生活上的这
些娇气毛病,原本叫粗旷的连队生活差不多治好了,没想到机要学校舒适的环境又把它诱发
了。干脆把灯泡拧下来。
眼睛一时不适应,感到四周极黑。过了一会,发现左侧墙壁进出稀薄的光亮。
他凑到墙边,才发现墙是用板子分隔而成。通过木板上的蛀眼,看到那面是很大的战士
宿舍,一溜的通铺。这大约就是一排了。有这样的重兵把守,文件倒是挺安全。秦帅北想。
他的铺位正好头对墙,那边的谈话声不听也入耳。
“刘堆子,你说明天吃什么?”一个挺稚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