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下。”教官激动地双手撑着讲台:“当你们同密码在一起的时候,你们自身的生
命就业已消失。保卫密码,就是保卫胜利。在最危急的情况下,只有先消灭了文件,你们才
有权利消灭自身的生命。要记住,密码是全军通用一个版本,一旦遗失,将使无数将士血流
成河!”
秦帅北草拟了到达喀喇泉边防站后的第一份电报。原本比较简洁,想到今夜是郦丽霞在
分区值班,报稿将经由她纤巧的手一一译出,又写得详细了些。
然后他打开保险柜,取出密码本,湖蓝色的封面,象是一汪宁静的水泊。他把报文译成
密码,现在,留在纸上的是一串串阿拉伯数字,象是大数学家演算过的稿纸。对于所有其它
的眼睛来说,它是一页天书。
秦帅北走出机要室,屋外已一片苍茫。
电台很好找,高耸的天线就是无法掩藏的标志。
秦帅北一走进去,几个闲扯天的人就都站起来,为首的又矮又瘦,伸出手:“我正在跟
他们说你是我师傅呢!”
是什么师傅秦帅北一时没听明白,下意识地先去握手。对方骨骆粗大,尤其是手指肚象
棒槌一样壮实。秦帅北先判断出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电台长。其后才认出他是池可信。
“咱们那个新兵连还有谁在站上?”秦帅北这次真惊讶了。
“刘堆子、桂兰和我。也许哪天还能派个熟人来,比如你吧。”池可信向四周围的电台
摇机员、报务员介绍了秦帅北,然后说:“你来了就有我们忙的了。上下两道工序,咱们唇
齿相依。没有急事,夜里少发报,别惹了我们的瞌睡。”
秦帅北说:“要是夜里上头来了急报,你们敢昧下不用我译,那我才真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