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痛。说到底,你还有个醒来的时候,我呐?天天是噩梦。
沈若鱼说,你也可以生产自救。
简方宁说,不说这个永远没有结局的问题。我们再联系,世上只有你知道我在水深火热
之中。
沈若鱼本想把戒毒医院扔到爪哇国去,起码得到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时再梳理印象。意
志裸露着,肿胀着,好像经了霜打的大葱,一动就要流出粘稠的浆液。但是,树欲静,风不
止。第二天就有电话联系。
您是范青稞女士吗?
一个湿柔的女人声音,沈若鱼一激灵,虽然告别这个“范青稞”才一天,好像已是公元
前的事情。经过电流的变声,口气虽熟络,但具体的人,怎么也想不起来。
范青稞是在戒毒医院的专有名词,什么人找她?简方宁吗?显然不是。
庄羽吗?出院时,庄羽很想要她的电话号码,范青稞一副逃难模样,有御敌于国门之外
的冷淡,庄羽何等聪明,就不再追问,只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床头牌后面,递给范青稞
说,假如你还想听我的故事,就打这个电话。电视剧演完还远着呢!
电话的那一端,究竟是谁呢?实在想不出来。沈若鱼支吾着说,你好。我是范青稞。请
问,您是哪一位?
我是孟妈。
范青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哟!是不是病房丢了什么东西,找她核对或是调查?热心
的老太太打上门来了。
找你不容易。病历上留下来的号码,滕医生写了又涂了,好不容易才看清。电话里的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