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滴雨的屋檐
怎么样?蔡医生很热切地问。
范青稞斟酌着说,蔡医生我问你一句话,要是说错了,您别在意。
蔡医生宽宏大量地说,你尽管讲。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从工作出
发理解。
范青稞说,你这首诗,不是在嚼了古柯叶的状态下写出来的吧?
蔡医生大笑起来说,那您真是过奖了。我身为戒毒医生,是不敢以身试毒的。我很佩服
那位78岁的毒物学家,但我没有他那样的勇气。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已经78岁了,悟透
人生,最后做一把游戏。如果我78岁了,也可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
范青稞说,这诗挺好的,因为我听不懂。我对所有我不懂的东西,首先报以敬畏之心。
蔡医生有些扫兴地说,好吧,我们不说诗了,再来说那乏味的毒品吧。刚才我们说到苏
辙的诗……
蔡冠雄此刻显露出严谨的科学家本色,迅速接上刚才的停顿,像截断的两段铁丝焊接在
一起,没有丝毫记忆的间隔。
“罂粟可储,实比秋谷。研作牛乳,烹为佛粥。老人气衰,调肺养胃………之然,它作
为诗,没有什么大的意境。但它说明了当时举国上下,是把鸦片作为补品服用的,好像现代
人服用的人参鹿茸和中华鳖精。中国的鸦片是自唐朝起,从阿拉伯输入,然后中原开始种植
罂粟。到了宋朝,正式进入医书,注明可治疗呕吐、行痢、腹痛等杂症。
鸦片既然成了药物,自明朝以来,就当做药材进口上税。只是那税额极低。明万历十七
年,也就是公元1589年,在中央政府所定的《陆饷货物税则例》中,鸦片每10斤,税银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