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
范青稞哀叹一声。
天要灭你,你将奈何!进入戒毒医院还不到一天——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嗯,已经
过了夜里12点,算是到了明天了,这就是说,勉强可以算是第二天了。在这样短暂的时
间,就被人家识破了庐山真面目,真是悲痛欲绝!只剩下一条路,回家去吧!
膝医生,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吗?范青稞问。她想不出自己哪里疏漏。
行啊。滕医生痛快应允说。今天晚上是我值班,有足够的时间回答您的问题。只是不能
这样一直站在走廊里,有回音,太引人注意了。
那么,到哪里去呢?范青稞真的为难。13号病室自然不宜,其它的地方她又不熟。
跟我来吧。
膝医生将她领到医生办公室。这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日光灯管大放光辉,将四壁映
得如同白昼。整齐的桌椅像课堂般摆放着,每个桌面上都蹲着墨水瓶,瓶里斜插着蘸水钢
笔,显出一种古老的写作习惯和主人搁笔时的匆忙。层层叠叠的病历的架子上反射着冷峻的
银光,好像一掷钢铁饼干。
这儿真好。范青稞做了一个深呼吸,辅以标准的扩胸动作。
这里有什么好的?待在家里可比这儿好得多。膝医生别有所指。
这儿是这所医院里最好的地方了,有一种一切回到正常的味道。范青稞说。
这所医院里还有一处比这更好的地方——膝医生顿了一下,颇有深意地说,就是院长办
公室。
可惜范青稞陶醉在回归正常世界的幸福里,没理睬话中的微言大义,说,膝医生,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