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还非得把毒品泡在香水里,毁了我的雅诗兰黛,我累不累呀?您就放心吧。
还有这指甲油,可是货真价实,护士长,要不我给您抹抹脚指甲盖,夏天穿双“空前绝
后”的镂空凉鞋,让您也风流一把……
庄羽摆弄着她的小玩艺,喋喋不休,难说是炫耀还是辩解。
护士长不耐烦了,说,庄羽,你在病房里打扮得那么漂亮,干什么呀?莫非还想在这里
寻一个情人?
庄羽嘻嘻乐起来,说护士长,瞧您说的,我就是存了那个心,这回也得收敛着,您没看
我是和我老公一道来的吗,怎么也得避嫌,是不是啊?不过,护士长,我就喜欢听您用这种
口气说话。我们这些吸毒的人,懒散惯了,最讨厌听人家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了。就是好话,
也听不进去,您就得骂骂咧咧地说,像滕大爷那样,老跟电视新闻里的播音员似的,真替他
累得慌。
护士长说,你刚还当着滕大爷的面,夸他呢。真是个两面派。
庄羽说,不就是哄老头高兴吗?也是咱的一份孝心。
护士长说,不跟你逗贫了,说正经的,这化妆品不是生活必需,不能带进病房。
庄羽一脸的可怜相,说护士长,跟您说真的,我这次住院,心里好怕。
护士长说,怕什么?我们这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戒毒医院,技术没得说。
庄羽说,这我知道,您没看我把老公也送来了,不就是信任你们吗。可我不知为什么,
就是害怕。前些天,我有个朋友,就是戒毒戒死了。你说冤不冤,吸毒还没吸死,愣让戒毒
给害了。听说一下子给麻过去,再就没醒过来……
护士长不爱听,说,医院跟医院可不一样,各庄的地道都有自己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