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蓝在痛苦的朦胧中,看到一扇象梳子似的莹白透明的片状物。“这是他的肋外。”医
生指点她。
一滴冰冷的水从逸蓝的眼角逼出,流进耳窝。
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流泪。
逸蓝手术后的第三天,开始硕士论文的答辩。早上,晚平偷着用电炉子烧了一碗莲子
粥。“大小也算是做一回月子。那位博士老爷倒轻闲,该让他来服侍!”
逸蓝无声地嚼着粥。她要为论文积聚足够的力量。
临出门了。“穿多一点。女人这个时候坐下病,不好治的。”晚平谆谆教导。
“好象你生过一百个孩子似的。”逸蓝笑着回嗔了一句。
“倒真是想生那么多,只是先生养不起。”晚平没说,“祝你成功”之类的话,就用这
句平常话把逸蓝打发走了。
当林逸蓝穿一套黑色西服走上硕士论文答辩台时,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坚定而宁静。淡淡
的忧郁使她有一种圣洁的成熟之美。
论文圆满成功,受到高度评价。
林逸蓝回到宿舍,刚伸开酸麻的腰和脚,就听看门老人暗哑的喊声:“林逸蓝电话!”
听筒里传来外星一般遥远的问话:“我是应涤凡。你怎么样?”
“我……很好……论文今天答辩……”林逸蓝极力使自己的手不哆嗦,声音不打颤。
“论文当然会是很优秀的!这毫无疑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指——”电线那端的高
大男子顿挫了片刻,急切地寻找着恰当的词汇。“我是指……一切……一切都好吗?”
林逸蓝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含义。她已经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用清澈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