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好闻的酱菜味涌进鼻子。乔先竹吹了吹手指,饭盒盖烫着了她。事情到了这会儿,
不管酱豆腐是不是鸽血红,她都得买了。
“先买一块吧。现吃现买好。”乔先竹说,然后盘算着怎么用手托着饭盒盖骑车回家。
“多来点汤。”司徒大妈很权威地指示着。
“哟!就一块酱豆腐还想多要汤!都这么着,我这酱菜坛子还不得成了上甘岭。您就将
就点吧。”小姑娘麻利地把一块酱豆腐夹到了乔先竹的饭盒盖上。
“那就再来两块吧。”乔先竹说。一是她看着酱豆腐不黑不燥,二是她不愿司徒大妈为
了自己受这番抢白。
“别呀!吃多少买多少,要不,皱了。”司徒大妈设身处地地说。
“我家小甜可能吃了。要是敞开来吃,一顿能吃两块酱豆腐。”
“哟!那还不得变了鼹蝠。”司徒大妈吃惊得假牙差点没掉下来。
“老鼠吃多了盐,才变鼹蝠呢。”乔先竹不高兴了。
“嗨!我也是老糊涂了。可小甜一个女孩家,怎么就能吃那么咸的东西呢?不咳嗽哟?
不上火哟?”司徒大妈把昏花的老眼睁得很大。她越老越爱表现惊奇。
“可她一顿还喝一大锅疙瘩汤呢。”乔先竹一面为小甜辩解着,一面也觉得这确实是个
怪事。
“喝多少?一大锅?你们家的那口双耳大铁锅?”司徒大妈在街道管点事,家家根底她
像克格勃一样清楚。
“是啊。我们家就那么一口锅。”乔先竹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慌。
“你中午就那么屁大点的时间,哪做得出恁大一锅汤!”司徒大妈见多识广地不相信。